歌者自由 | 梦回旧时光

2017-10-11 梅莉 武高教育

小时候，是在北方长大，许多回忆伴我至今。大约六岁的时候，学前班的教室里大家都手背手坐好，老师便坐在木质的钢琴旁，我很好奇，为何它可以随着老师的手指弹出动人的音符，也可以哼出耳熟能详的曲子，下课时，我就悄悄地走到木琴旁，按两下，然后心虚地看看周围，没有发现小伙伴注意就快速地跑到座位，假装看外面，大人们在窗子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孩子，生怕摔着碰着。

三年级，因为村里的学生减少，校长负担不起，镇上就决定和隔壁镇小学合并，于是，我开始了漫长的求学路。

每天，外公骑自行车载我来往学校，这条路，不知道走了多少遍。北方的夏天，可以称得上是酷暑，中午太阳就挂在正前方，即便公路两旁有笔直地树遮挡，可是阳光还是会透过树叶直射到外公脸上，我坐在后面，却想着午饭的美味。冬天，暴雨雪天来得很快，村里还没有通公路，都是泥泞的土路，坑坑洼洼全是水，可是外公依然会穿上长筒靴和雨衣，把我遮挡在他的身后，尽量让我不被雨淋，我却哭闹着不想去学校。

日后这些场景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，那条路，以及外公蹬自行车的模样，循环往复。我想，如果，当时的我能伸手擦擦他脸上的汗，好好听话不哭闹该多好。

小伙伴们最喜欢的不是这条笔直马路，而是从小路过去的河堤那条路，因为那里有一大片桃林。春天，就如粉红色的海洋，我们会爬上树摇晃树干，花瓣也随风飘落，铺盖在地上，很软，像梦里的世界；夏天，我们会坐在河堤边脱掉凉鞋，伸进河水里，凉冰冰地，很舒服；秋天，我们会偷偷地去摘桃子，在被人发现前骑着自行车飞快离开。

在学校，最让我难以忘记地是进门两边的月季花，每个月都会盛开，尤其是夏天，五颜六色的花吸引了很多蝴蝶和蜜蜂，我们喜欢在围墙旁笔直的杨树两边拴上皮筋，一下课就冲过去蹦啊蹦。那时最喜欢的是语文老师的课，他会在上课给我们讲很多好听的故事，我和同桌也会在下课哼哼街上偶然听见的曲子，还会假装悲伤叶落花凋零。

暑假时，外婆带我去河边淘螺丝，手触碰到软软的水草时，会吓一跳，以为摸到了蛇。有时候会叫上几个伙伴去田里挖野菜，我喜欢蒸野菜，又香又好吃，还有外公在院子里烙的大饼，我经常被烟熏的只能躲在屋里看电视。大家还喜欢去南边池塘用青蛙钓龙虾，去晚了，就没有地方坐。这个季节，经常会看见池塘边用莲叶遮挡阳光的小孩子，从远处划来一只小船，满载着莲蓬，大家都很快乐。

冬天时，我还会去南边的池塘，不过是滑冰，大家站在旁边，等有个人下去试试冰结了多厚，便接着下去，胆子大点地就会往里面滑。无聊的时候，便围在屋子里打牌，几个人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，要么就去斜对门小黑家看他爸爸新做的玩具。公路修好后，安了路灯，我们便喜欢晚上去中间路玩，村子里的小孩子在一起做游戏。

那时，我们都很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