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,愧疚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,而是因为,那份深深的爱。
——题记
一提起愧疚,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母亲。我知道,母亲一直很爱我,很爱;我也知道,母亲一直很想我,很想,很想……
记得初一,父母便狠心把我送到文山中学,我因不适应而害怕,孤独,迷惘。终于,回家后,我忍不住大哭了一场。母亲来到我的房间,陪我闲聊,解闷。末了,母亲抬起手,帮我擦掉眼泪,我抬起头,发觉她那双澄澈、温柔又有些湿润的眼睛正注视着我,其中饱含着怜爱、深情与不舍——这便是母亲的眼神。
当然,直到后来,我才明白这种又哭又闹的宣泄方式有多么不妥。每次我走后,她总是茶饭不思,惦念我好些日子。我怎么能用这种自私的方式折磨他呢?
后来,学校的生活逐渐适应,父亲说我不要再给她打电话,可她执意不肯。于是,每逢周六,我们通一次话。她说,我听。
“学校里学习累不?”“不累。”
“每天把饭吃好,别想着给家里省钱。”“嗯”
“钱够不够,不够给你送些。”“够了。”
几乎每次,她都问相同的问题,然而,从她每次说话的口气,我几乎能想到她接电话时兴奋的表情。她有多么挂念我,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吧。
终于,挨到放假,到村口,下车,她望见我,我也望见他。三年了,春夏秋冬,她都风雨无阻地接我。然而,路还是那路,树还是那树,夕阳依旧,人却不是那人——她老了。
我走过去,望着她的眼,还是那么深情,但却布有几分血丝。照例,她提大包,我提小包,夕阳把娘俩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“你不知道,”父亲后来告诉我,“去年冬天下着雪,你娘在村口等了你一下午,可你就是没回来,直到半夜。”——因为,母亲不知道,那天是星期四。我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:
冬天,寒风刺骨,鹅毛大雪,一位中年妇女,默默守在村口,望向前方,寒风玩弄着着她有些发白的头发,暴风雪迷离了她的视线,就这样,仿佛过了一个世纪,她依旧守望着,守望着,诠释着这份无言的,愧疚的爱……
我还能多说什么呢?只有无限的愧怍。那份令我愧疚的爱,不论我走向何处何方,都是我永远的珍惜啊。